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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战歌多嘹亮

第52章 白糖、土咖啡与灵感的催生

掌声中,冼星海激动地站起身,一把将词稿紧紧攥在手中:“我有信心为它谱曲!一定用最短的时间赶出来!”

光未然紧紧握住冼星海的手,声音有些发颤:“星海兄,拜托你了!”

“这组歌词气魄宏伟,”冼星海目光炯炯,“既有壮美,又含悲愤与激昂,无论是否亲眼见过黄河,都能从中感受到奔腾的力量。它已经把黄河几千年的历史和精神凝聚其中,为我提供了丰富的音乐形象和深厚的情感根基。”

光未然郑重地说:“你已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救亡歌曲,我相信这一次,你一定能再次超越自己。”

冼星海追问道:“未然,你再仔细说说,为什么要创作《黄河吟》?”

光未然目光深远,缓缓道:“直接触动我的有两个场景:一是我们横渡黄河险滩时,船夫们驾驭方舟与惊涛骇浪搏斗的场面;二是队伍行经吉县壶口,目睹黄河激流轰然坠入深渊,形成惊天瀑布的壮景。这两次经历点燃了我心中的火种。随后两个月的行军战斗,所见所闻不断激励着我,心中的构思也逐渐成熟。”

冼星海神情专注:“继续说,每一个细节我都不想遗漏。”

光未然陷入回忆:“11月1日那天,正好是我二十五岁生日。我们抗演三队途经黄河壶口的圪针滩。还未走近,便听见隆隆水声,越往前行,声响愈大,只见水雾蒸腾。再近些,甚至能感到大地的震动。我们第一次听见十里之外瀑布的雷鸣,声震山谷。”

“啊!”冼星海不禁惊叹。

“还有更震撼的,”光未然转向邬析零,“你记录过船夫号子,你来描述一下当时的场面吧!”

“好!”邬析零接着说,“壶口飞泻的激流在河面上奔涌狂啸,形成一片怒涛。船夫们的号子声与涛声交织,气势磅礴。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到船夫们与惊涛搏斗时的豪迈气概。”

“太动人了!”冼星海激动地说,“虽未亲临,但我仿佛已见黄河奔涌,已闻船号震天!”

光未然继续道:“再向前行,便是黄河‘冒烟’的奇观——激流坠入深渊,壶口瀑布轰鸣不止,壮观至极。我深受震撼,不禁脱口喊出:‘啊,黄河!’”

“这就是黄河!这就是黄河!”冼星海连声赞叹,“未然,我发现这不只是人与自然的搏斗,更是中华民族不屈精神的象征。那些船工,不正是我们坚强勇敢的劳动人民的缩影吗?”

“正是!”光未然目光炯炯,“我们的想法如此契合!”

邬析零补充道:“船工们唱着号子,掌舵挥桨,个个矫健敏捷,犹如一支精锐的军队。”

光未然接着描述:“当你立于黄土高原之巅远眺黄河,它如一条神龙蜿蜒盘旋,穿云破雾,**;当你走近它,浑浊的河水咆哮着、沸腾着,震撼峡谷,而后肆意奔流。它冲刷土壤,切割深谷;它舒展胸怀,浩荡前行,撞击岩石,黄色巨流化作滔滔白浪,水纹起伏间形成急湍漩涡。当你登上三丈长的大船,在老艄公镇定自若的指挥下,木船冲向奔腾急流。船夫们高亢的号子与浪涛呼啸汇成一片,展现出雷霆万钧之力、惊天动地之势。”

冼星海追问:“船夫们的号子具体是怎么喊的?”

“我来模仿一下——咳哟!划哟!划哟!划哟!划哟!冲上前!划哟!冲上前!咳哟……”邬析零一边喊一边做出划船的动作,神情激昂。

“船夫号子就是黄河的声音!对,把这声音放在乐曲第一章,用它撞开黄河的大门,再合适不过!”冼星海兴奋不已。

光未然说:“我们当时坐的渡船近乎方形,头尾同宽。哎,田冲,你也说说当时的情景。”

田冲回忆道:“船体很大,但管船的人只允许我们挤在船**凹陷处,不让我们去两头。我们正疑惑时,忽听一阵吆喝,四十来个赤膊汉子‘扑通’跳入水中,将船推离浅水;不久又纷纷跃上船,整齐排列在船头船尾。他们动作矫健,如同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。大部分人划桨,少数人掌舵。”

邬析零接着说:“船头高处站着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白须老者,他发号施令,是全船的总舵手。”

冼星海追问:“还有呢?”

邬析零说:“水势湍急,船却始终逆流向上。行至河心危险处,浪涛汹涌地扑进船舱,我们的心也随之紧绷。突然,老者昂首高喊,号子声随即变换调子。声调越来越高,压过了浪涛怒吼,连我们听着都觉喘不过气。”

光未然感叹:“这是一场人与自然的生死搏斗,惊心动魄。”

“你们把渡河情景说得太生动了!”冼星海转向光未然,“未然,你看这样可否?将《黄河吟》更名为《黄河大合唱》。我认为,新名更加响亮明确,也更有气势。”

光未然如遇知音,激动地说:“星海兄,你真是懂我!好,就依你。”他随即在诗稿的标题《黄河吟》上划了两道横线,工整地写下了新的标题——《黄河大合唱》。

“我一定在你们离开延安之前完成谱曲!”冼星海坚定地说,“我要让《黄河大合唱》成为你们告别延安的演出曲目。”

光未然说:“为节省时间,我每天派联络员去你家取谱,拿来试唱。”

冼星海点头:“这样好,队员们的意见也能及时反馈,方便我调整。”

冼星海伏在临窗的小桌前,油灯摇曳。桌上铺着黑色毛毯,叠放着一沓谱纸。炭盆中的火星噼啪作响。他身着灰棉大衣,领子高竖,帽耳翻下遮住脸颊,显然春寒料峭。他皱眉起身,在屋内跺了跺脚。

怀有身孕的钱韵玲为他拿来一块小木板,轻声说:“就坐在炕上写吧。”

冼星海顺从应道:“好。”便坐上炕沿。

他用毛巾裹住头,时而奋笔疾书,时而低吟轻唱。钱韵玲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你还发烧呢,歇会儿吧。”

冼星海坚定摇头:“不能因这点病耽误创作。”

钱韵玲又道:“稿子给我,我来打格子,这样省时,你写起来也更连贯。”

冼星海觉得有理,将稿纸推给她:“也好。”

他握拳边唱边写。钱韵玲看着堆积如山的稿纸,嗔怪道:“看你这些手稿,都快把桌子堆成小山了。”

冼星海停笔道:“已写了六十多页。眼下正是最吃紧的时候,没别的要求,就想吃点甜点激发灵感。”

钱韵玲无奈:“延安哪有什么甜点哟!要不给你买点白糖蘸着吃?”

冼星海连忙答应:“好!我就这个习惯,创作时总要吃糖,仿佛它能催生灵感。”

“我这就去买。”钱韵玲说完,匆匆出门。

街边窑洞亮起灯火,炊烟袅袅。钱韵玲问了几家店铺后,拐进小巷,敲响光未然的门。

“未然老师,”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星海要吃糖,我转了一圈没买到白糖。您能想想办法吗?”

光未然正在写字,闻言放下毛笔,爽快道:“好,我托人借二斤白糖给你们送去。”

钱韵玲感激道:“谢谢您!”

光未然摆手:“嫂子客气了。我与星海老师是合作者,他的事就是我的事。”

回到家,钱韵玲刚放下白糖,冼星海便问:“还能弄到咖啡吗?”

“这延安城,连白糖都难觅,何况洋人的咖啡。”钱韵玲无奈。

冼星海眼中带着渴望:“真想喝点咖啡提神。《黄河大合唱》正到关键处……”

钱韵玲看着丈夫疲惫的面容,灵机一动:“那我给你磨点‘土咖啡’吧!”

“土咖啡?”冼星海好奇。

“把黄豆炒熟磨粉,开水一冲,不就是土咖啡了?”

冼星海眼睛一亮:“好主意!”

夜深了,窑洞中只剩油灯微光。

钱韵玲在灶前小心翻炒黄豆。豆子在锅中噼啪作响,渐透焦香。她用石磨细细研磨,豆粉簌簌落下,在灯下泛着金光。

冼星海伏案疾书,笔尖沙沙作响。突然“咔嚓”一声,他手中的烟斗断成两截。钱韵玲端着刚冲好的“土咖啡”进来,见状正要开口,却见冼星海已拿起毛笔,将笔杆插进断掉的烟斗中。长烟斗随动作轻晃,在灯下投出奇特的影子。

“来,尝尝土咖啡。”钱韵玲将杯子放在桌上。

冼星海抿了一口,欣喜道:“味道真香!”放下杯子,他又继续疾书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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